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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杂谈□乡土杂谈乡村四月熟人少●范方启

回到家,我的心中总不那么平静,在与母亲一起度过的那个夜晚,我失眠了。

在以往的这个季节,乡村里的闲人是不多见的,春耕农忙了,锄地的、下种的、耕田的,上与乡亲相遇,他们连说话也是急匆匆的,田里地里的活儿不等人。而今村庄大变样了,一家家都盖起了舒适的、气派的小楼,村子里的也覆盖上了一层水泥,自来水送到了农家院落,可是,漂亮的村庄竟是这样的清冷。

终于,我指着刚刚过去的一个老奶奶的背影问母亲:“那是谁呀?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母亲伸长脖子看了看老奶奶的背影,然后笑笑说:“不怪你想不起来,那是林子的岳母。林子的一家都外出打工了,那个奶奶是来看家的。”“原来是这样!村里像这样的老人好像不少吧?”母亲点点头:“不少,有的是亲戚,有的是花钱请来的。你大奎叔也被别村的人家请去照顾生病的老人了,一年能得到万把块钱。”

多日没回家乡了,村庄显得异常的清冷。这次回去看母亲,只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还没有上学的孩子,可这些孩子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来。所见的老人们,居然也有不认识的,这倒有些奇怪,真的是我不长记性吗?

这是乡村的四月,走在村子中,我儿时的伙伴居然一个都不见,他们都去哪儿了呢?“还能去哪,打工的打工去了,还有做生意的,到城里做馒头的就有好几十人,你去看看,总有一半的人家都是一把锁看门。”母亲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我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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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去看看父亲的墓地,清明节到了。母亲也要去。

去墓地的小,已被半尺高的茅草遮盖着,看起来平时很少有人走。前面的庄稼田,有的栽上了树,有的野草蔓长,抛荒的现象相当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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