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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是人类共同的遗产

  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最基本、最深层、最持久的力量。

  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会自信的说我们有五千年的文明,但是在国际社会一直有人质疑中国有五千年文明。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几十年来在祖国的大地上已经满天星斗般的实证了我们五千年文明在长城内外,在大江南北的存在。

  2019年7月6号,良渚古城遗址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大会上成功的进入了世界遗产名录,实证了我们五千年文明。它庞大的城市遗址、高台建筑以及恢弘的水利遗址,都证明了在5300年到4300年前,古人的创造力、组织能力和生产力。

  世界遗产运动不过百年的历史,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人们开始关注那些文化和自然遗产的保存状况。当这些遗产受到威胁的时候,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会组织国际力量进行拯救。比如著名的埃及努比亚遗址受到水库建设的威胁、威尼斯水城受到海平面上升威胁的时候。

  这就诞生了一个重要的理念:文化和自然遗产,不是一个国家、一个城市所独有的,它是人类共同的遗产。

  人类共同的遗产这个概念形成以后,得到了国际社会广泛的认可,在1972年诞生了著名的《保护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公约》,也就是《世界遗产公约》。

  我们国家因为某种原因加入公约的时间比较晚,13年以后在1985年我们加入了《世界遗产公约》。

  1987年开始,我们有了第一批世界遗产:长城、周口店、秦始皇陵及兵马俑、故宫、敦煌莫高窟和泰山六项。

  这个闸门一打开,中国很多的城市和地区都希望把自己拥有突破普遍价值的文化自然遗产记入国际社会,传播我们的中华文化,于是就排了一个长长的申报世界遗产的名单,诞生了一个颇有争议的“申遗热”。

  1997年,山西的平遥,云南的丽江,两座过去并不太知名的城市进入了世界遗产以后,很大促进了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和知名度。

  更多的城市来申报,形成了一个长长的几十项的预备名单,我们当时压力很大:怎么能把它们成功的收入世界遗产名录是一个很困难但意义深远的事。

  2004年,在中国苏州成功召开了第28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大会。大会上有了一项新的规定:国家无论大小,每个国家每年只能申报一处文化遗产。

  像我们中国这样一个具有五千年文明又广阔疆域的国家,和我们旁边的吉尔吉斯、阿富汗等都是同等待遇——对于我们来说非常不利。

  但这个规定是正确的,它要平衡文化多样性,叫那些今天在保护实例上还有缺陷的国家,也有机会能把他们有突出普遍价值的文化自然遗产记入名录。

  欧洲很多国家比较有经验,编制文本、申报,他们总是进入。但是我们长长的预备名单怎么办?我们于是不断的跟国际组织沟通。

  当时号称世界遗产“三巨头”是当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主任弗朗西斯科·巴达兰、当时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主席米歇尔·佩赛特和国际文化财产保护与修复研究中心总干事莫尼尔·布什纳基。

  我们跟他们不断阐述我们中国正处在一个非常特殊的阶段,就是城市化加速进程,所以我们每一项保护都带有抢救意义。大家瞧我当时合影的表情还是很沉重的,压力很大。

  一项大运河,一项丝绸之路——因为丝绸之路是跨国申报,中国和吉尔吉斯、哈萨克斯坦一起申报,用的是吉尔吉斯的名额;

  2018年没有成功——没有一个国家年年都申报,更没有一个国家年年都成功。所以中国一跃成为全世界拥有世界遗产最多的国家。

  过去文物保护,保护的是泰山,摩崖石刻申报世界遗产的时候就知道这些摩崖石刻跟背后的山体是不可分割的,这里面的文字内容和整个泰山的文化是不可分割的,于是就把整个泰山作为一个文化与自然遗产进行申报,成功了!

  从那以后泰山、庐山、青城山、峨嵋山、五台山、武夷山、嵩山、黄山这些名山大川全部进入世界遗产,这种气魄是过去文物保护没有预想到的。

  第一,过去文物保护是单体的,但是文化遗产保护是整体的。例如羌族的藏羌碉楼跟它的环境、它的风土人情以及它的历史是分不开的,那么它是文化景观。比如党项族的西夏王陵,跟贺兰山是分不开的。比如我们的紫金山天文台跟紫金山是分不开的,所以它不会再单体保护,都是整体保护。

  第二,过去文物保护保护静态的遗产,但是文化遗产保护强调要保护人民的生活其中的生产地点,居住区域。于是江南水乡、传统村落、民族村寨,人民生活其中的比如西湖龙井茶园、哈尼梯田、芒康盐井这些人们生产其中的区域也进入了遗产保护。

  过去我们就没认识到芒康盐井的重要性,有一年北大的宿白教授考古学家就给我写信说,云南和要建一个水库,千年的芒康盐井要被淹掉了,希望我能去阻止这件事。

  我去了,看到非常震撼的景观,于是查阅资料,当年历史记载的藏族和纳西族为争夺盐的那场战斗就是在这个地方,今天仍然是两个民族隔江而立,藏族是这边红色的盐,纳西族是对面白色的盐,两个民族和谐的在这里面生活,非常奇特的景观。这里面的藏族信的是天主教,纳西族信的是藏传佛教,多么融合。我就跟两个省自治区协调,最后放弃了水库的建设,保护了芒康盐井,将来要申报世界遗产。

  聚馆枣园,河北的一片枣树林,300多年一直给皇宫供冬枣。我们当时申报了,结果获得了国务院批准。又打开了一个视野:植物也能申报。

  袁隆平院士给国务院领导写了封信,说,我做了37年杂交水稻田,水稻田能不能申报?接到批示我就去了,那个地方在湖南湘西,水稻田实验设施都完完整整。回来我写了一个报告,袁隆平院士的杂交水稻田今天列入了国家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第三,过去文物保护一个桥、一个塔、一个古建筑,后来扩大到历史村镇、历史城市。但是进入文化遗产保护,还要保护人文、商品、贸易、文化、交流、人类迁徙的文化线路。

  因为此前万里长城都不是一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每次申报一些段落,但是今天整体的24个城市连接的大运河,列入了一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申报世界遗产的时候眼界更宽阔,除了京杭大运河,隋唐大运河是不是应该一起保护?于是就把隋唐大运河、京杭大运河连接的35个城市整体申报世界遗产。

  到了洛阳,遇到同时也要申报的丝绸之路,一直说丝绸之路就是从西安到罗马——到了西安就应该也到洛阳,无论是汉代、唐代,两京两都,两个城市不可分割。于是就把丝绸之路的起点拉到了洛阳。

  大家瞧,漫长的沙漠绿洲丝绸之路到了洛阳连接到大运河直下到杭州。到杭州就到终点了吗?我们就想:应该跟海上丝绸之路连起来,于是就把浙东运河到绍兴到宁波这段一起申报世界遗产——成功了!

  茶马古道、万里茶道今天也都保护,东北的中东铁路,沿线多个遗存今天还留着,这段时期的还有嘉阳小火车。

  第四,过去文物保护保护的是古代的,文化遗产保护开始注重当代的。文化遗产今天开始不设限了,没有过去说的100年以上、50年以上的,因为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历史链条是不应该断裂的!

  所以我们今天还注意保护当代的,保护20世纪的、保护21世纪的遗产。昨天我看到报纸上,国家博物馆开始征集这次的大阅兵记录的文物;兰州的铁桥过了100岁的生日;今天大庆第一口油井、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全都列入了保护。

  多少诗词,多少歌曲歌颂石油工人挺进荒原,摘掉中国石油贫薄的帽子。我问还有多少?他们说最后一个了。科技进入荒原以后,井架没用了,都给锯掉了,最后一个井架搬到了博物馆。

  这说明当代的历史,人们是不珍惜的,所以它消失的反倒更快。但是过去100年创造的历史文化比过去几千年的综合还要多,也慷慨的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的遗存,我们却没有注意保护。

  2008年奥运会之前,我有幸陪同国家领导一起去给漳州女排训练基地正在训练的女排选手打气。到那儿体委的领导说女排的训练馆太小了,想要国家拨款重建。

  我职业习惯赶快就出去看这个建筑,看门的老大爷跟我说,这是一开始的训练基地,曹慧英、郎平都是从这儿走出去的,中国夺得了五连冠都是从这儿出发的。

  我迅速回去说,可以盖新的,但是不要拆老的,老的应该作为腾飞馆,是中国女排精神的发源地,得以保护下来。否则这些稍纵即逝。

  第五,过去保护文物建筑、寺庙建筑、纪念性建筑,今天文化遗产还要保护人们居住的传统民居、工业遗产、老字号,大量的包括北京的四合院列入了保护。工业遗产比如张謇先生的大生纱厂、江南造船厂、首都钢铁公司,这些今天都保护了。

  首钢的保护,当时我和40多个政协委员写了一个联名提案,同志批了很长的一段话,希望北京市能采纳。今天首钢得到整体的保护,并且得到合理利用。

  第一汽车制造厂也得到了保护,长春当时的市长崔杰说我们是一个年轻的城市,我们想建一个博物馆,但是没有文物保护单位,斯大林大街两侧都是应该保护的建筑,却被说历史太短。我说你们不但要保护这些,还应该保护你们的长春电影制片厂,还应该保护第一汽车制造厂。他讶异这也能申报吗?结果国务院批了,长春第一汽车厂、长影都列入了保护。

  第六,过去文物保护保护的是物质的,文化遗产保护还要考虑非物质的部分,保护物质和非物质共同生成的文化空间。今天羌族的羌笛、黎族的黎井、哈尼族的耕作技术、傣族的泼水节、汉族的过年习俗全部都进入了保护。

  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城市都不能利用我们现实的优势随意处置这些文化遗产,我们的子孙后代同样有保护的义务和享用的权利!

  公众参与性告诉我们文化遗产保护已经进入千家万户的生活了,他们生产的地点,生活的区域,都有文化遗产,就在他们身边。

  每个公众都有遗产保护的知情权、参与权、监督权和受益权。每个人都有保护文物的权利,都有保护文物的责任。

  因此文化遗产保护不再是政府的专利,不是文物部门的专利,不仅仅是系统的、专业的、部门的工作,它是全民的事业。

  比如五台山申报世界遗产的时候,我们到现场发现惨不忍睹,20多个地点全需要整治,特别是在那段时间不可持续的旅游的影响下,旅游地有很多杂乱无章的经营场所。

  最严重的是台怀镇,古代的寺庙建筑群下1000多个小门脸、小饭馆、小酒馆、小茶馆、卡拉OK,甚至洗脚屋。

  再举一例,杭州西湖进入新世纪提出要申报世界遗产,难度很大,它在城市中心区,况且是一个蓬勃发展的大城市的中心区,要申报就要坚守住。

  能做到吗?特别是2005到2007年杭州的地价超过了北京、上海,谁不想在西湖边上建一栋项目,一本万利,但是杭州就能做到。

  决定西湖申遗的同时,杭州决定从西湖时代走向钱塘江时代,在钱塘江两岸建气势磅礴的杭州新城,G20的时候杭州的景象传遍了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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